神奇的紫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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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小说月刊2006年

俊全娶媳妇那天,多喝了几杯,一进洞房就揭开红布盖头。金凤颈上围条紫红巾,一张清秀的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爹在客厅里叹了一口气,这叹气声被俊生一个人听到。晚上,俊生就对妻子秀芝说:“这下俊全不会那么自在了,早就听说过,柏积德的闺女柏金凤能治他,别看她那弱小的身体,是一块好钢。柏积德是方圆千百里的武术拳师,他能空手搏杀东北虎。俊全一身肥肉,膀粗腰圆,跟柏积德练武学拳十多年,他觉得浑身是劲,自然就心高气傲了。”

  金凤进门不到三个月,就青一块紫一块布满额头,爹拿俊全没有办法,只有用眼睛瞪他,俊全权当没看见,照常一大碗稀粥两个白面馒头,吃得有滋有味,日子过得轻松愉快。年后的一天晌午,俊全住的东屋里传出很大的响声,爹娘进去后,见俊全怒气冲冲抓起扁担砸破了梳妆柜。金凤坐在床边,敞着怀,小虎叼着雪白的奶子吸得有滋有味。俊全见有人来了,似乎火气更大,抡起扁担朝金凤砸去,爹想出手阻拦已来不及了,扁担落在金凤右肩上,只听“喀嚓”一声,扁担断成三节,俊全被振出一丈以外。金凤呵斥一声,把怀里的小虎塞进娘手里,一个右旋,脚尖一点,人已到俊全跟前,叉开右手拇指和食指掐住俊全的下鄂,俊全面部表情狼狈,青筋暴突,汗流如雨,气喘如牛,两腿一软摊倒在地。金凤说:“平时让你,怕俺出手太重,出手就伤人,伤了你俺于心不忍。”村人议论纷纷:金凤姑娘是真人不露相。“打这之后,俊全与金凤相敬如宾。

  那年灾荒,缺粮少菜填不饱肚子,偷窃贼就多。一天夜晚,两个窃贼翻墙入院,砸破俊生房间窗户入内盗窃山芋干,衣物和包谷种子。俊生大喊捉贼,贼就没命地逃跑。这是夜深天黑冷风萧萧的冬天,金凤追在最前头,贼见追得近了,“啪”地甩出一把飞刀,金凤眼尖用紫红巾震落。窃贼跳跃飞窜,金凤一甩紫红巾,缠住两个窃贼的脖子,一抖两个窃贼就四脚朝天栽倒地上。村人把两个窃贼捆在路边的德国梧桐树上,你一拳我一脚地当靶子打,金凤过来说:“打几下出出气算了,这两人还有点功夫,留下来还有用处。”众人说:“就请金凤嫂子收拾他们吧。”两贼一听脸都吓青了,直是求饶:“大姐千万莫打,留我们一条狗命吧!”金凤走到他们跟前给他们松了绑,只在两贼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回去好生做人,不要再做窃贼了。那俩贼,就这样放了,那不是放虎归山吗?”金凤说:“不要急,明天他们还会来的。”村人不解而散了。

  第二天,天刚放亮,那两个贼真来了,手提着礼品盒,还带来了十人,九个青年男女。俩贼见到金凤,直是磕头说:“我们特来赔罪的,要求大姐给我们治伤,并恳求大姐收下这些小青年为徒吧。”说完撩起衣服,村人一看,两贼背上都有两个巴掌印,入肉三分,四周紫黑。村人和俊全这才明白,金凤出手的确太重,看似轻轻拍两下,竟如此力度。金凤拨开众人,在两贼背上右手悬空转了几下,那紫黑的手印慢慢地变红,继而变成两个红疤。金凤又拿出四粒解药丸,各人服了两粒,并对他们说:“没有事了,待会全好了。“众人和俊全都惊呆了。金凤说:“收下你们为徒是有条件的,好胜练武,报效国家,打败日本鬼子,不准为非作歹。”众青年们答道:“好生练武,报效国家,打败日本鬼子,不准为非作歹。”

  一九四四年五月十三日,日本侵略者鬼田次郎中队长带领日伪军二百多扫荡李庄,村民全部转入地道,(从蚯蚓苓出口到王家集)。四十六位武术拳师真刀真枪地和日本鬼子,伪军拳打脚踢拼搏了一个晌午,日伪军死伤二十七人。日本鬼子又向村庄里乱扫射,乱打炮,放火烧房子,要活捉紫红巾。在这关键时刻,新四军X师八团二连参战了,跟日本鬼子接上了火,打得十分激烈,各种武器都用上了。为拯救村民的生命财产,金凤手握紫红巾,只身一人上了二十三米高的“瞭望台“。鬼田次郎下令单枪射击紫红巾,打了六枪,紫红巾仍站在那里,这六发子弹都被金凤的紫红巾振落。龟田次郎吼叫了几声,抢过鬼子士兵手中的枪向金凤连打了三枪,金凤抖了几下紫红巾,那三发子弹如萤火虫一般飞到龟田次郎脚下,最后一发飞进龟田次郎刚张开的嘴里,龟田次郎应声倒下去了。鬼子伪军乱成一团,二连跟拳师会合了,喊声振天,号声冲天,冲出掩体跟日伪军拼杀,不到二十分钟,全歼日伪军187人,其中生俘106,有鬼子小队长3人,伪军连长2人,连付2人,排长6人,战马14匹。缴获轻机枪12挺,掷弹筒6个,步枪168支,短枪16支,战刀6把,各种子弹2686发,炮弹22发,望远镜2个。新二连送给武术拳师们40支步枪,400发子弹,短枪3支,子弹40发,6把战刀。新二连押着俘虏,带着战利品回黄桥去了。

  金凤为人豁达,师徒相处融洽,在民间广为流传着口头禅:神气女神紫红巾,鬼子伪军一命呜呼;地痞恶霸滚着走,土匪劣绅狗洞钻。

  金凤已八十有五了,在积德拳庄过着清贫生活,神清气爽,满脸红光,日习武半个钟头,其乐融融。

  【责任编辑樊俊杰fanjunjiexiaoxie@chinar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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