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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不知是不是我交了桃花运，一夜之间，身边来了个林妹妹。
那天晚上十点刚过，经过解北路与湘江路那个十字路口，就在我的眼皮下，一辆摩托车将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孩子撞倒，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将地上的女孩扶起。痛吗？我问。
撞我的车呢？女孩呲牙咧嘴地环顾四周，你和他是一伙儿的？
不，不是。
那我不管，你送我上医院。她像一个蛮不讲理的公主。
这，我的嘴张开，又轻轻地闭上。她凝脂般的肌肤衬着一张妩媚的脸，柔弱的肩，清澈的眼，如一朵从清水里出来的芙蓉。不知是被她的美丽迷住，还是被她像迷途的羔羊般的无助所刺激，我点点头，义无反顾地把她那车轱辘被撞瘪了的自行车扛在肩上，然后扶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路上，她“哧哧”的笑。我把眼光投过去，她便飞快地移开了眼睛。我和她相互作了自我介绍，我知道了她叫林晓妍，读高三。
好在没伤着骨头，只是肌肉扭伤。
出了医院，打的，把那辆破车放在的士的后备箱里，送她回家。车到了她所在小区的门口，她下了车。车就交给你了，她说，然后要了我的电话。看着她由小区的保安扶进去，我怅然若失。
翌晨，林晓妍的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她说她要上学，叫我去她家背她下楼。我？你来不来？只要我吭一声，想来背我的男同学得排长队，我这是给你机会。
真霸道！放下电话，我乖乖地去了她家。
林晓妍的家在六楼。敲开门，是带楼梯的二层房。室内富丽堂皇的装饰让人眼花缭乱。
走吧！林晓妍把我堵在门口，伸开双臂，让我转过身去。我乖乖地把她背了起来。
我说，做我女朋友吧。不，你做我哥哥。她扭动着身体，丰满的胸部就隔着衣服刺激着我，让我的每根神经都随着我的脚步尽情地舞蹈。我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自己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就这样，我成了林晓妍的护花使者。但每次，我都很懂规矩地只站在她家门外。我怕进了门，会克制不住自己而做出伤害她的事。
二
当林晓妍说她妈妈出差回来要见我时，我手上有了细小的汗珠。
穿上最好的体恤，理了发，这才拎着水果敲开了林晓妍家的门。
今天怎么这么帅？林晓妍一见我，惊呼道。
喊声送过来林晓妍妈妈的目光。
阿姨好！我招呼林晓妍的妈妈，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大脑似乎缺氧般地空了，她的妈妈竟然是个大美人！她的美与林晓妍不同的是，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霸气，那一头黑发，像浓密的海藻，遮住了半边脸。大而深陷的眼睛盛满了妩媚，带着不安分的妖娆。我一下子就跌进了她那两潭深水的眼睛里不能自拔，但心里颤动了一下，很快就在心里骂自己，怎能对未来的丈母娘想入非非？
我姓王，就叫我王阿姨吧！她笑，露出一对好看的酒窝。她招呼我座下，给我削好水果递在我手上。然后，她叫林晓妍陪我聊天，自个儿进了厨房。
我从林晓妍那里知道了她妈妈有自己的公司，目前开了大型超市和连锁店。在我5岁的时候，爸爸跟着一个富家小姐去了澳大利亚。妈妈离婚十多年了，至今还单身一人，真不容易。她说。
王阿姨很会做菜，也许是天天吃食堂的缘故，她做的每一道菜都让我胃口大开。大概是为了增加气氛，王阿姨特地拿了一瓶红酒，给我斟上。
那一夜，我放开了吃，也放开了喝。后来，林晓妍要去老师那里补习，把我和她妈妈丢在屋子里。
觥筹交错中，我告诉她学校很多事，今年就毕业了，同学们大都在为就业发愁，而我也还没着落。我向她表示了大学毕业后想到她公司工作的愿望。
是吗？她笑。她的笑仿佛很便宜，装在口袋里，随时可以拿出来用。晓妍还是个孩子，你可不要伤害她。她说。
她呼出的热气有一股异香，恰到好处地喷在我脸上，自我鼻端入肺腑。我感到，每一口呼吸的空气似乎都是她的体香，一直渗进心里。她该奔四了吧？看起来，像林晓妍的姐。
不一会，我的目光和她一起灼热。灯光下，透过她那低低的领口，丰满的胸在我眼前时隐时现，我听见喉咙里发出的吞咽声。我大胆地盯着她，欣赏她的美丽。
当墙上的挂钟打响第十下时，我终于站起身来，向她告别。
喝成这样，能走吗？王阿姨伸过手来扶我，当她那温暖柔软的手指触到我的肌肤时，我的身体像着了火一样灼热难耐，体内的欲望就像一只只细小的虫子，在寻找突破口……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王阿姨胸前跳动着的那双丰乳在我眼前晃动的诱惑，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我轻轻一拉，她便倒在我的怀里。
别，别，她用手推我，你不能这样！
她的喊声马上被我的唇堵住，我的理智在她沉重的喘息声中淹没。我说，你这个妖精，我抱起她把她扔进宽大的床。我和她的肢体纠缠着，然后无师自通地覆上了她的身体，进入了她。当她在我身下泛滥成一朵妖冶的花时，我也冲上了快乐的顶峰，享受了人生的第一次性爱。
这一切，还在补习的林晓妍浑然不知。
三
完事后，我的酒醒了，心里对林晓妍有了负罪感。和王阿姨做出这种事，是要遭雷劈的！我慌忙起身告辞穿好衣服，回了学校。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王阿姨那光滑洁白的肌肤，丰满结实的胸部，占据了我的所有空间。
你不是毕业想进我的公司吗，你就不能在过节期间来陪陪我？林晓妍的妈妈接过电话，对我说。
就这一句话，我的意志彻底崩溃了。
再次踏进林晓妍的家门，王阿姨只字不提那晚的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依然对我巧笑嫣然，依然美得妖娆，毫不遮掩。这就叫我没了心里负担。
整个五一大假，我就在老少两个美女身边周旋，只要林晓妍去上补习课，初涉性爱的我就抓住机会和王阿姨抵死缠绵。
我完全陷入了和王阿姨偷情的漩涡中，每次激情过后，我都会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但一到关键时刻，所有的自警与决心又灰飞烟灭。
假期结束时，王阿姨要去另一个城市打理她的连锁店，我回了学校。
我再也无颜面对林晓妍，我害怕看到她那清澈透明的眼睛，我更怕她知道我和她妈妈那些个荒唐事。这以后，我故意躲着她，只要能在电话上说的事，决不见面谈。
林晓妍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征求我的意见。
这么大的事，应该让你妈妈来做主。
她说，她父亲要她过那边去读书，妈妈不同意。要不，你和我一起到澳大利亚去？
我？虽然我做梦都想出国，但这话我还没说出来，就被浮现出的王阿姨的丰乳和饱涨欲望的身休给挡了回去。我真想说晓妍我不爱你，我们分手吧，可我说不出来。
你是猪啊！电话里传来林晓妍重重的鼻音，然后成了盲音。
四
没几天，当王阿姨打来电话说林晓妍决定要出国时，我还以为是我的耳朵出了毛病。王阿姨说为了不影响林晓妍学习，她在宾馆订好了房间等我，要和我好好谈谈。
出门，碰上林晓妍来校找我。我只好打电话给王阿姨，歉意地向她告假说临时有点事，晚些才能来。
林晓妍和我谈她的想法。她说，顶多半年，或者三个月，等我安排好后，你也过来。
是吗？我尽量装作无所谓。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一滴晶莹的泪珠顿时挂在了她的脸上。
会的，我说。突然，她张开双臂一把将我搂进她的怀里，紧得好像要把我的身躯嵌入她的体内，从此永不分离。
别，别这样。我的眼前再次浮现出王阿姨的胴体，我和她妈妈有了那种事，我不能再染指林晓妍。虽然，林晓妍的身体刺激着我身体的某个部位，让我激情澎湃得无法呼吸。但最终，我还是慢慢地推开了她。
你有女朋友了？林晓妍问。
没，没有。
林晓妍在我脸上印下一个吻，脸上带着两朵红云飞快地跑了。
五
林晓妍走后，我去了宾馆。
敲门，门从里面反锁了。从门镜里窥视，房间里有灯。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有嘿嘿咻咻的声音传来。这种旋律是那么惊心动魄，是那么熟悉，我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心中虽妒火熊熊，手脚却冰凉地站在消防通道的楼梯口，眼也不眨地盯着那道门。
当我的脚下扔下第三个烟蒂时，房门终于开了。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看见热裤下露出又黑又密的腿毛的这个中年男子，我的心跌入了冰点，心疼王阿姨的堕落。
刚才这个男人是……话到一半，我发觉问得太唐突，于是说：你怎么就没想把自己安定下来？
安定？她的神色突然暗淡了，实际上我每次和异性交往都想安定下来，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和你的事，到此为止吧！荒唐的事既然已经知道它荒唐，就不要再让它荒唐下去。对了，我给你找了个好人家，她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离了婚的女人，她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惟一不足的是年龄大了点……
你说什么啊？
你以后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不确定性，而我，已经决定和林晓妍一起去澳大利亚，所以我帮不了你。说着，她拿出一叠散发着油墨香的百元大钞递给我，说这是给我的补偿，要我放过林晓妍。
我一下子噎住了，没敢伸出手去。
她笑，我给你看看你要投奔的那个新主人的照片。
打住！你把我当成了专门挣女人钱的小白脸了？你爱过我吗？以前。
我只是把你当孩子。初见你时，我看到了你眼里流露出的对事业平台和金钱的渴望，所以，只要有这两样，你会赴汤蹈火的。她还在喋喋不休地继续说，而我已转身出门。
出了门，我才发觉泪已滂沱。鬼使神差的我，不知不觉来到了林晓妍的家。
当林晓妍欢喜地扑进我怀里时，我用手伸进她的衣服回报了她。然后，水到渠成地进入她的身体，全然不顾她的叫声和指甲深陷在我的肌肉里，我在她身体内横冲直撞，直至瘫软在床上。
看着床单上的那抹红，我无法分辨刚才是对她爱的体现还是在发泄对她妈妈的仇恨……
六
林晓妍走的那天，我没去送她。实际上，我早到了机场，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看见她和她妈妈在来来往往的旅客中左顾右盼。王阿姨依然打扮得那么漂亮，依然妖娆得令人不安。林晓妍依然是那么妩媚，依然是那么婀娜，只不过，林晓妍的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忧愁。
一直望着林晓妍母女过了安检的背影，忧伤才铺天盖地地压过来，嘴角尝到苦涩的味道。我确定那是泪。
7月，我大学毕业去了西藏。
林晓妍走后的第三个月，打来越洋电话，说我们分手吧。她给我的解释很简单。她说，我以为你是我最爱的男人，可最后发现不是这样，所以我们分手吧。
我脸上的表情像被线牵着，就那么定格了。想哭，但无泪。女人永远都有她自己的理由，爱或者不爱。
【责任编辑 周良粟 zhoutaonan@yahoo.com.c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