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给中国文坛看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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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小说月刊2008年

因为不是文人,也就不太理会文坛上的事,但都说文坛现在病得厉害,俺也禁不住好奇地仰起脸瞅两眼,唉,谁叫俺以前做过梦,当过文学少青呢!瞅后发觉气色真不太对,怎么没有精神?印堂发暗,浑身透着股邪气,俺心里就想敢情是真病了,可能病得不轻,便心疼起来,担心起来。

  因为不是医生,所以也没瞧准具体得了啥病,就小心地进几句劝告,送付“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辅助药剂,聊表心意。关键还是得靠文坛自己,俗话说:“三分治七分养嘛。”

  

  一、红眼病

  

  这是显而易见的,人真多,就是不能瞧人家比自己强,一强就肝火旺,两眼通红,酸水上涌,文人相轻怪不得能代代流芳,说穿了还是土壤太肥,底蕴太厚啊!君不见只要一有新作家、学者出现。便立刻骂声不断,没有十年几十年的光阴,断是不会被承认的。这使俺局外人难免联想到“匹夫无罪,怀玉有罪”的话来,人人都好像自己本该得到的东西被别人抢了一样,于是便纷纷讨伐之。

  要不怎么说是吃文字饭的,讨伐的文字写得真好。反正俺这外行人看着过瘾,比泼妇骂街恶毒、深刻。题目名字起得也吸引人的眼球,重要的人家会断章取义,由此及彼。还有,谁也不敢说自己的文章是完美的,一点缺点没有。句子通顺我抠你标点,标点正确我看你立意……你说你文里没有那意思,我说有,我还可以列举其他人的例子,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缺点。只要找到,我就攻其一点,其余不问。你问我能有什么好处,好处多了,首先自己出了气,人家不常讲气大伤身吗,得找个渠道发泄下是不是。孩子老婆又打不得,碗、盘子也都是自己的,摔碎的还得自己掏钱去买。其次,骂名人能引起大众的注意,他没有名骂他有什么用,引人注意就是出名的捷径,写文章多累啊,哪有这来得容易,而且还不一定能写出名,文章千古事嘛,真不容易写,写不出名岂不是废纸一筐。于是乎,道貌岸然地把自己打扮成了文学斗士,忧国忧民形象便跃然纸上。

  开始俺不明白,读了大作很被熏陶,因为文中论点准确、论据充分,可以说基本就是“铁案”了,读后俺便也便对文中所指的人产生了恶感,想着这样的人也能出名,真是士风日下。后来读了真正的作品全文,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对余秋雨先生的文章俺就是这么个过程,由厌恶、好奇到欣赏。

  

  二、骨质松软病

  

  可能作者变为作家后,地位变了,傲骨没有了,傲气却长出了。文章里散发的乡土气息变成了香粉气息。由为时代而唱转变成了为自己而唱。于是便形成了以我为中心的写作意识,无病呻吟起来。无限夸大自己那点愁绪,无休止地反复渲染感受、愁绪、苦闷,其实,和每天累得七死八活的工人、农民比,和下岗失业、弱势群体的生活艰辛比,那算个什么啊。值得去由含蓄到露骨,由意淫到刻化,把自己的无聊、人格缺陷无尚光荣地显摆,吹嘘或互相吹嘘着探讨什么人性,又有什么什么作品划时代了。闹剧般的一出出。还有的,是在被戴上作家桂冠后,就事实上等于宣告了封笔,再也写不出成名前的佳作来,只能靠历史功绩吃饭了,提前向文坛办了退休手续。俺就纳闷,现在新农村建设正如火如荼,怎么很少见作家有关的大作啊,作家们都干什么去了啊?难道“双为”的方针落伍了吗?一写乡村文学就是乡村干部横行乡里,祸害乡邻,都快达成共识了,这不是以偏概全吗?光我亲眼就见年青的乡村干部累死好几个。写到这俺就又想起几年前的一部叫《父老乡亲》的电视剧,竟把个乡党委书记描写成一个恶棍,那现实吗,艺术就是那样虚构的吗?还有的一写乡村文学就满脸同情,把群众描写得愚昧,无知。几十年一个调子不变,全不顾了社会发展,时代进步。

  缺乏社会、时代责任,能不骨质松软吗?

  说到这俺就又忍不住想提提诗歌,俺这大学文化程度的人对有的诗是愣看不懂,不知道俺身后没上几天学的父老乡亲可能知道诗人的心思。以前诗人都是满怀深情地关注着人民,恨不能用火热的心为人民取暖。现在是人民迷茫地望着诗人,像听神仙念咒。诗人,你不应该沦为一个如厨师一样的职业名称啊。你应该是时代的领跑者,美丽的歌唱者。

  把心交给父老乡亲好吗?走出咖啡厅去田野里透透气去,真的有益身体,都市里那点情啊爱啊无病呻吟的破事让其他人去编吧。

  

  三、狂躁症

  

  “三年两句得,一吟泪双流。”可见写作是一件多么艰难,严谨的事。所谓批阅十载,所谓书成人亡,应该不全是虚构。现在可好,有大家者一天能写上万字,一天能吟几十首,作品上了化肥似的高产,还美其名曰文化快餐,文学能成批生产,不知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还是欣喜。

  文坛狂燥,鲜见文学精品。有些被称为纯文学或自称为纯文学的刊物,出版社也发烧了一般轻浮。利字当头,怪不得出版社都改成什么集团了,赤裸裸的成了企业。也好,也算名实相符了。挣钱就是挣钱,趋利就是趋利,也没什么丢人的。只是打什么振兴文学的幌子,戴什么繁荣文艺的帽子,只是谁去承担推动文学事业的发展,谁又去发现好的佳作,这样的明码标价,也不会出好佳作,谁写啊。

  俺总认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术业有专攻嘛。写作和做生意完全是两回事,一个真正的作家肯定不太会做生意,再说也没那精力。反之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也一样。有钱的不爱写,爱写的没有钱,文学一经贴上价格,就己经不是文学了。

  再也没有比自己的作品因缺钱而束之高阁更受打击的了,于是,要么不写,要么顺应潮流,学会挣钱了再写。这样文学阵地上便没有人了,只有一面旗,好威风。

  俺还不明白,以前文人都是清高的,不齿为官的,现在怎么有的文人比政客还像政客,玩起文学来了,想进步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咱就名正言顺来,扯什么文人外衣,真担心别两头都给耽误了。

  本想再写点,想想算了,文人是得罪不起的,笔如利刀,俺还真怕。药不好,望谅,望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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