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赳赳:用新鲜语文挠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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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小说月刊2011年

1970年出生的胡赳赳的身上散发着这一代人的特质:什么都“知道”,因为知道得太多,他们中有很多人成了知道份子,饶舌油滑。但胡赳赳是个例外,他是一个让人愉悦的知道份子。

  他似乎总能打通貌似不能打通的界限,从中发现一堆貌似刚出炉的真理。你会惊叹于这种童心未泯的新颖发现,而不去深究其中的是非,这是“赳赳体”的独特魅力。

  文如其人,胡赳赳的文笔汪洋恣肆,横行无忌。他手里仿佛握了一枚钢针,刺破了生活和人世的泡沫。那些足够聪明的泡沫,在他眼前全然丧失了逃跑的能力。

  他似乎有它们显形的法术,比如称余秋雨为玩骗人把戏的“金鱼佬”,将冯小刚貌似纯情的电影《唐山大地震》逐层剥皮——高大全深;过于明确,过于准确;技术越好,资金越多,越不对。

  他感情真挚,在书里怀念瘦谷,写的是他“在天堂里的大排档占好座,准备好美酒、美食与美女,等我去痛饮”。他用天真打动世故的人们。繁杂的事物,被他略带迷离的眼睛只一瞥,便显出真容来。

  最重要的是,他提炼、概括,他发明新鲜词语,他搅动空气,让人们窥见另一条看世界的光亮的通道。新年伊始,他的小书《北京的腔调》,俨然掀起了“赳赳体”的潮流,让以推广流行词语而闻名网络的书评家黄集伟读后也不禁感叹。

  那些看似冗长的忠告,机敏中透出一颗极端善良的心。他写给儿子的二十七条忠告,透露出这样的气质:“施与受之间,愿你多多地成为施者;如果一定会遗传一种病的话,我希望你遗传我身上的痴气;当我不能给你足够多的财富时,我可以教会你精神纨绔;我喜欢一些积极的词汇:信任、默契、仁、扛、死磕……我希望你也喜欢。”

  出入人海,他被各色人性“硌”过。最终被校正成这般模样。细长个儿,柔软有致,俨然一副仙风道骨;厚嘴唇,以及周边次第周期性呈现的诸般山头,则又有火烤烟熏的尘世模样。

  他好似一个顽皮的孩子,好奇心促使他打开更多的抽屉,试图窥见人性的谜底,阅尽沧桑,他并未失去赤子之心,反而有更强大的动力去拉开更多的抽屉。

  “赳赳的文字灵动,才情高蹈,又有一种诗人少见的韧劲,明心见性处则激发人的省思。他的言路和思路是我们社会雅文化和大众文化的异数,在煞有介事或起哄的浮世绘里阅读赳赳的文章,多有会心。”学者余世存的话可谓中的。

  六年前,当胡赳赳第一本随笔集《布尔乔亚之痒》出版的时候,作家冯唐称“胡赳赳就是北漂文青的代表”。

  六年后,画家陈丹青这样评论自己喜欢的赳赳:“他无可掩饰地善良、易感,从七零后开始,性情单纯的个例,而且过了而立之年依旧单纯,概率增多了,赳赳正是其中一位。”我想,他配得上这个陈丹青式的赞誉。

  《北京的腔调》既有痛彻肺腑的悼亡文字,也有野狐禅。胡赳赳是一个挠痒痒高手,它能让你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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