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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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小小说月刊2007年

来到重庆后,我在渝中区解放碑附近找了一份临时工干。由于我住在沙坪坝区双碑,每天都要坐路经此地的公共汽车,穿越半个城区赶到公司上班。星期一早晨,我像往常一样来到车站,正好有辆车“嘎”一声停下来,我挤上去时已经满座了,呵欠连连的我急忙抓紧扶手。

  公交车驶出不远,突然一个急刹车,我差点儿摔倒。睡意全无,下意识往后瞟了一眼,奇怪,一个陌生的男子正盯着我。四目碰撞,他居然朝我点点头,挤眉弄眼的。嗬,他认识我吗?我一时想不起哪儿见过他,出于礼貌,也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公交车又稳稳地停在站台。车门打开,一个尖厉的女中音传来:“我的手机哟,抓小偷!”我循声望过去,只见下车的人中有个背影灵猫似地跳上人行道,撒腿便跑,迅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那不就是同我招呼的男子嘛,原来是小偷!丢手机的女子势单力薄,追了几步只得垂头丧气返回车上。我不由得苦笑,小偷太猖獗了。这时,又是一声尖叫:“司机,把车开到附近派出所,车上还有小偷的同伙。”车厢里顿时像扔了枚炸弹骚动起来,乘客个个神色冷峻,有的交头接耳嘀咕着。又有热闹看了,我好奇地回头,没想到女事主蹿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就是他!”我的脑袋“嗡”一声就大了,争辩道:“简直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本人良民一个,一向就连偷盗的念头都觉得可耻。女事主却振振有词:“不承认是吧?我明明看见你跟小偷递眼色,还点头示意呢。”

  千万张嘴也说不清了,我也主动提出到派出所接受调查,清白比命重要,相信警察不会冤枉好人。双方僵持着,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有个人说:“我相信小伙子不是小偷,大家看他的裤子。”一溜目光投过来,我傻眼了:裤兜不知何时被划了条长长的口子,一摸,钱包不翼而飞!活见鬼,我懵懂着,那人说开了:“刚才朝你点头的人引开你的注意,旁边的同伙趁机下手。他们好几个人,我不敢吭声啊。”

  早松开手的女事主不好意思冲我笑笑,可我能责怪她吗?

  (地址:重庆市丰都县高家镇柿子路66号2楼邮编:408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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