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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庆华和玉清相识时,庆华三十二岁,玉清二十二岁。按说,他们之间不会发生故事。年龄的悬差是一个方面,另外,他们无论从相貌、财富等几个方面来衡量,悬差都极大。用很俗的话说,玉清是只天鹅,庆华是只癞蛤蟆。
但一年后,庆华这只癞蛤蟆真的吃到了玉清这只天鹅。
好女怕缠男。庆华认识玉清后,对玉清硬缠死磨,庆华如一根藤样紧紧地缠着玉清这棵树。
玉清很反感,对庆华不理不踩的。
庆华的脸皮却厚得针都扎不穿,依然缠着玉清。后来玉清发火了,对庆华说了许许多多难听的话。庆华脸上水一样的平静,玉清的火很快被庆华的水浇灭了。
玉清,你心里准纳闷,我为啥三十多岁还没结婚。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我出生在一个山沟里,家里极穷,穷得连饭都吃不饱。母亲嫌父亲窝囊,不想过这种苦日子,在我四岁那年跟着一个安徽的木匠跑了。后来一个寡妇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儿子进了我家的门。我便有了后娘,后娘对我不好,对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打骂我了,还不让我吃饭。后娘打我时,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也跟着打我。弟弟打我时,我不敢还手,要不遭受的更是一顿毒打。你瞧我手上的这些疤全是她拿铁钉扎的。父亲心里尽管同情我,但他怕我后娘,一句话也不敢帮我讲……
玉清听完了,一脸的泪水。
玉清心里也涌起了一种很温暖的东西,她很想把庆华的头搂进她怀里。玉清抚了一下庆华的头,庆华便蹲下来搂住玉清的腰,脸埋进玉清的怀里摩蹭着,玉清的手不停地抚摸庆华的头。
此后,玉清成了庆华的女朋友。两人无论去哪儿,都形影不离。
后来玉清成了庆华的妻子。
结婚后的第二年,玉清做了母亲。
二
以前的闺中好友洁子把玉清约到咖啡馆。洁子对玉清说,我找你来,是想同你说说私房话。我,我爱上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开初看不上他。他长得很一般,个子又矮,才一米六。也没多少钱。可他是一个善良、守诚信的人。
他同我讲他以前的故事,我感动得哭了。他以前那么可怜时,我怎不在他身边?要是那时在他身边,一定不会让他吃那么多苦。一百斤的担子,我一定会帮他挑五十斤……
玉清喝了杯咖啡,打断洁子的话,他到底同你讲了什么事,让你这样疯疯癫癫的?
洁子说,他是这样开头的,洁子,你心里准纳闷,我为啥三十多岁还没结婚。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我出生在一个山沟里,家里极穷,穷得连饭都吃不饱。母亲嫌父亲窝囊,不想过这种苦日子,在我四岁那年跟着一个安徽的木匠跑了,后来一个寡妇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儿子进了我家的门……
玉清又打断洁子的话,这故事我也听他讲过。后来他父亲在山上砍柴,掉下崖死了,后娘没过多久也病死了。后娘临死前把亲生儿子托付给他,要他供弟弟念书。他开初不答应,他的娘见他不答应,便不闭眼,他只有答应了。后来他为供这个与他没点血缘关系的弟弟年书,吃尽了苦头,捡垃圾、做搬运工、背尸体、卖血……他把弟弟供完了初中、高中、直至大学。后来他又帮弟弟在城里买了房。弟弟成家了,他这才考虑自己的事。因而他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
洁子一脸的惊讶,你也认识他?他也对你讲过他的事?他还说只对我一个人讲过他的这些事。
玉清笑了,我何止认识他?我当初就是听了他的故事,才同他好的。
洁子的脸红了,我、我真不知道他就是姐、姐夫。
马上就不是你姐夫了……他这些故事全都是他胡编的。结婚后,我四处找他弟弟,却一直没找到。
三
一个头发上沾满纸屑、污泥,浑身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垃圾臭味的男人一见到漂亮的女人,便跑上前,拦住女人的路,说,你心里准纳闷,我为啥三十多岁还没结婚。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我出生在一个山沟里,家里极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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