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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增加餐馆的收入，更多地招揽顾客，露西太太煞费苦心，每天为中午到来的前五名顾客赠送一份免费的午餐。这样一来，餐馆的生意好了起来，顾客络绎不绝，大多数的人们并不是冲着她的免费措施，而是冲着她餐馆的名声。
这天中午刚过，从餐馆门外走进来一个冷得直打哆嗦的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有十一二岁，穿着很破旧，身上落满了雪，像是赶了很远的路才过来。
小女孩嘴唇又紫又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她嘴里发出蚊子似的声音，露西太太支起耳朵仔细听才勉强听得到。
小女孩谦卑地向前鞠着瘦小的身子，问：“尊贵的太太，您这里是否还有免费的午餐?”
“不好意思，刚刚赠送完哦，你来迟了一步。”正忙着刷洗碗碟的露西太太抬头扫了一眼小女孩，就又继续忙碌着。
小女孩小声地哀求道：“这么不巧啊，好心的太太，您的善良是远近闻名的，今天您就不能破个例，再施舍一份给我吗?我爸爸病了，医药费花光了，已经有两三天没吃上一口饭了，求求您了，太太。”
从小女孩说话的声音里，能够听得清她因为冷牙齿都在打颤。
露西太太有些狡猾地说：“是你来的不是时候啊，除非你能帮我做点儿什么……”
“那我帮您洗碗碟吧。”还没等露西太太说完，小女孩就高兴地跑过去，抢过露西太太手里的抹布，卖力地刷起碗碟来。
几个小时过去了，小女孩面前的几大盆油腻脏污的碗碟终于清洗完了。想到即将到手的香喷喷的肉丝盒饭，小女孩情不自禁地轻哼起小曲来。
可是就在此时，小女孩一不小心把脚边的一摞刚刚洗好的碗碟碰倒了，登时瓷片碎落—地。
露西太太闻声赶来，嘴里“啧啧”有声地叹息着，打扫着。
小女孩眼里写满恐惧，还有莹莹的泪光。
露西太太冲小女孩高声怒责道：“赶紧走吧，瞧你这么不小心，我都后悔刚才用了你。”
小女孩捧着露西太太随手扔给她的一盒冷冰冰的盒饭，连声说对不起，逃命般地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纷纷扬扬的大雪又飘了起来。露西太太的餐馆里进来个拄着拐杖的中年人。中年人的穿着很破旧，胡子拉碴，黑污的脸上架着一副破边的墨镜。
中年人沙哑着嗓子问：“好心的太太，有免费的午餐吗?”
露西太太回说：“先生，您来的正好，哝，给您一份。”
中年人拒绝道：“不，是两份，除了我，我想要一份带给我女儿。”
露西太太口气决绝地回敬道：“两份?恐怕不行!你知道我每天早起晚睡，辛苦一天才能赚多少钱吗?我这里绝不是救助站。”
中年人说：“太太，您别激动，请听我说完。昨天是不是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您这里打过工?”
露西太太说：“是啊，是有这么回事。那是个很不小心的女孩，她把我新买的碗碟打碎了不少呢。喷喷，现在提起来我还揪心呢。您是?”
中年人说：“我正是那个不小心的小女孩的爸爸。我今天是特意来跟你道歉和赔罪的。我准备给您刷十天碗碟以此来弥补我女儿的过失。您知道吗?昨天我的女儿回去后很难过，不吃不喝，整整哭了一夜。”
露西太太眼角稍稍有些发潮，话语里不免也有了丝丝暖意：“就为这么点儿事?你女儿也太……怎么说呢?小心眼儿了吧。让她来这里一起吃吧，今天我招待你们爷俩，破一回例，都免费。”
中年人开始抽泣起来，说：“谢谢您。好心的太太。只是用不着了，因为她昨夜里已经去了，她本来就有严重的心脏病，加上不吃不喝以及心理上的折磨……”
顿了顿，中年人接着又说：“女儿临终前百般嘱托我，让我一定要到您的餐馆打工十天，作为对您的赔偿；而我，也告诉她要让她吃上一份免费的午餐，这样女儿在那边就不至于挨饿，被当做是饿死鬼了……”
[责任编辑 何光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