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面

夫妻俩在田里劳作,日头在当空笑看着大地。男人就直起了腰,抹一把汗淋淋的脸。然后仰起脖子瞅了眼太阳,说这日头爷咋也失急慌张地像贼撵,刚才睁开眼没多久,咋就一下子快到了晌午。女人闻声便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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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脚婶

小时候,玉琴经常跟着她娘大脚婶参加别人家的婚礼,大脚婶的角色就是给新媳妇扫床。村里会扫床的不少,可大家都愿意请大脚婶。大脚婶带上玉琴,玉琴就能吃上一顿大肉膘,吃得满嘴流油,肠胃也跟着幸福好几天。大脚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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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魂儿

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   碎金子似的阳光,漫天流淌,把半山腰的老鸹岭,晒得干干爽爽。一直待在厨房忙活的庆祝娘,眼瞅着到了下半夜,这才解下围裙,扛着钉耙出村。   随着晃动的手电筒,她高一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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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

牛筋老汉对春草说:妮,我说,你写。写得漂亮些。   大虎,你这一走,两年多没回来。好几次想写封信给你,但是春妮不在。春妮不在,村里就没有识字的人。秀兰、羊娃、小崽、天来、秋菊、高粱,他们都出去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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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槐花开

四月初的一个早上,养蜂人姜大成再次出现在十八盘岭下的那块空地中。此时十八盘岭上的刺槐树正花开如雪,山谷中到处弥漫着浓郁的刺槐花香。每年这个时候,姜大成都会带着他的蜜蜂来到这里,今年也不例外。   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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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碾米厂

这还是个春寒料峭的早春,潺潺的绵雨下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还没有停。   正月里,我们在姑妈家做客,那天晚上,我和奶奶,还有另外一位来做客的老婆婆和她的小孙子睡一张大床,挤是挤了点,却也暖和些。而且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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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贩儿老聂

老聂大名聂圪针,但这个名字除了在户口本上显示,几乎没人使用,侯兆川上至耄耋老人下到黄口小儿,一律喊他老聂,聂圪针这个名字连老聂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有一次老聂去县医院看病,挂罢号,坐在长椅上等。医生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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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

丑巴占了我家二分地。   父亲去找丑巴理论。愣头青丑巴欺软,一拳头招呼过来,招呼掉父亲的一颗门牙。   那时,头顶的日头白花花亮着。父亲捏着门牙去找村主任,村主任带着量尺踱到地边。左量右量,丑巴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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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长的喇叭

袅袅的炊烟还没散尽,忙着收秋的村民一边咬着馒头,一边开着四轮子奔向自己家的责任田了。他们虽然脸上挂着疲惫,但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互相打着招呼:“摘苹果了?早晨冷,可得多穿点儿。”“没事,这季节的温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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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汉

丑柳村搞土改,批斗地主刘再田。   刘再田坐在大炕上挨贫下中农的斗争。炕是三间通铺大炕,老地主靠着梁柱子坐在炕沿上。老地主穿着一条黑裤子,披一件灰蓝色褂子,和别的庄稼人没有两样,倒是他那双不大的眼睛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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