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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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小说月刊2009年

认识王朝阳时,小米与吕连明已准备结婚。吕家买东购西地不断催婚,之前两家举行了热闹的订婚仪式。小米推说自己刚毕业想等一等,可吕家早把她当儿媳了,男女老少对她好得都跟啥似的。

  这时,王朝阳出现了——这个离了婚的独身中年男人,让小米的人生在起、承之后,进入转,却徘徊在合的门前……

  相遇在同一个朋友组织的外出活动,小米与王朝阳聊天是很随意的,说大学的事,虽不同校,却因同在长沙上学,突然间比别人亲近了许多。小米觉得王很风趣,说话看似无意,其实是冷幽默,你听后只需稍作思忖便会乐翻天。途中,王对她照顾有加,一会儿帮她拎包,一会儿帮她拿水——似乎一瓶矿泉水也会累着小米。

  那以后王朝阳不断来短信,除了问候,还说些有意思的话题。小米觉得好玩又开心,也常给他发短信,送点关心,毕竟一大男人,生活上应该不太会照顾自己。小米心里明白。

  交往就这样发展到每天若不通电话或短信,彼此都觉得少些什么。有一天,小米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王朝阳。这个男人很阳光,像他名字一样。吕连明就不同了!这个吕连明,平时跟她话就少,对她的事也不多问,好像很放心,甚至她与王朝阳约会回去很晚,也只提醒她以后要早回。

  小米认识吕连明是一次跟朋友去见朋友的男友,朋友的男友带着吕连明。小米始终没明白,这对儿男女咋回事,两人见面,还各带盏“灯泡”?朋友与男友说话时,吕连明则与她说了些什么。小米现在回忆不起来,好像吕先跟她搭讪,然后沉默,反而是她怕尴尬不断寻些话题。后来互留电话,再后来谈恋爱,至今小米都想不起来当初与他是怎样开始恋爱的!

  小米大二时,吕连明大学毕业来到她所在城市找了份工作。据吕说,他并不喜欢这座城市,为了给小米一个家,不得不委屈自己。小米感动得稀里哗啦,当夜便收拾细软住进吕租的小屋……

  小米的初恋就如此模糊地“起”,一滴水落进河里似的“承”,新生活顺畅得不见一丝风吹草动。因为吕是那种工作之外啥事都甩手的人,用他的话说,找个媳妇就等于又找了个妈。于是,做饭刷碗,洗衣买菜,全是小米一个人的事。王朝阳出现之前,小米觉着小日子还不错,有点当家做主的感觉。这种生活很平和,很踏实嘛!不定啥时会突发想想,生活就是这样?我未来的后半生就这般过?想想归想想,如青烟一冒便被风吹散!而王朝阳却让她的人生进入了“转”!

  在王宅,小米嘻嘻嘻吃着零食瞧着韩剧时,王朝阳已利索地做好饭菜,铺了雪白的桌布、餐巾,摆好碟匙,然后把筷子递到她手上。小米有些犯愣,曾几何时,她小米还享受过饭来张口?至少上了大学再没有这种感觉!那顿饭,她咽着泪吃了很多,以致后来撑得都吐了……小米的生日,吕连明忘了。提醒他,不过回一句,哦,那祝你生日快乐!吕连明的生日,小米没忘过一次,总特意给他做好吃的买礼物什么的。可是,可是,吕连明怎能忘记她的生日呢?用王朝阳的话说,那是吕连明不在乎她!

  当年恰逢闰月,王朝阳给小米在下月的同一天重新过了个生日。一切梦幻般的,突然出现的王朝阳,玩魔术似的从身后变出了大束的玫瑰举至她面前——这可是她收到的第一位异性送的鲜花,味香醉人。在长江游轮上,王朝阳为她点燃红烛,拍着双手唱起Happy birthday to you……上帝,原来生活还可以如此?原来生日还能这么过?小米前所未有地经历了一次平时想像中的浪漫!就在那天,她随王回了家。半夜吕连明来电时,小米偎在王朝阳怀里坚定地说,住学校了……

  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小米盯着我说,跟王朝阳接触时间越长,越觉得跟吕连明生活吃亏。王什么事都很在意她的感受,并且该她做的照样由她去做,她做得舒服做得死心塌地。而吕连明,她做啥、做多做少似乎都是应该的,他从来没有什么表示。比较来去,小米不知道该咋办?你想一想,买菜还要挑挑,何况是嫁人?

  外人眼里小米跟吕连明早就是“夫妻”了。如果分手,吕在单位将怎么继续,何况他至今不曾对她的所为产生点滴怀疑,更没有心理准备她的背叛,性格比较简单的他怎能接受中途生变?对忙于装备家什张罗娶媳妇的吕家上下,更是心存歉疚!自己父母的关也不好过。医生一再说,老爸的病不能生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爸是要面子的人,肯定不同意王朝阳,毕竟王离过婚,比老爸不过小七八岁。这事能不惹着老爸?小米如今觉得,跟王朝阳在一起可以享受到时不时意外的浪漫,就算平白日子也很幸福!因为王朝阳,她才明白了爱情是咋回事。

  小米恳切地对我说,帮下忙,我咋办?

  能说啥?就想起耳朵都磨出老茧的两颗苹果那点儿破事。一青一红,吃一个,则会想像另一个的味道!帮下忙,你说咋办?有人建议:凉拌!

  

  [责任编辑 何光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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