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已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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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小小说月刊2015年

春暖花开,三月里的天,草长莺飞,道路两边桃花盛开。
  她心里却也像长了草一样。不应该啊,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越是想忘记,越是记忆深刻。
  她是个开窍很晚的人,初中就没有喜欢过什么男生,只是努力地学习。
  初中的知识还不是很深,用功就能上去。她那时个子很小,总被安排在第一桌,老师爱叫她小不点儿。数学老师是班主任,上课提问她比较多,还经常叫她上讲台在黑板上做题。她的作文被语文老师拿来当范文在课堂上读。她每年被评为三好学生,有很多的作为奖品发的塑料皮的小本本,舍不得用,送给了上中专的姐姐。
  她经常第一个到校,到静静的教室背课文,记单词,背历史地理。她不偏科,平衡发展。
  记忆里喜欢书法很好的历史老师。从来没把身边的男生当回事过,只知道谁考了第一名,谁比较调皮捣蛋。
  那时的她是快乐的。就像只小鸟一样。在她眼里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教室前很多杨树,初夏的清晨,叶子在风里哗哗作响,伴着她晨读。
  本来想考个中专师范早点就业了事,结果命运使然上了重点高中。其实她本不适合去上重点高中,因为天资不够聪明。班里全是各县的尖子,个顶个的聪明。跌跌撞撞总算高中毕业,心想再不踏进高中的大门。几年的高中生活,简直就是灰色的。最好的年纪却在黑暗中度过,哪有什么心情去爱一个人。但没喜欢可能也不现实,懵懵懂懂就是那个刚毕业带他们班的班主任了。小眼睛,高高个儿,很有气质。
  她从来不知青春有多美好,自从上了高中就再也没有开心过。甚至想过死,自己怎么这么笨,怎么努力也学不好。高中也就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不愿再提及。
  她在大专也曾喜欢过一个学校的校友。但最终未能修成正果。也曾一度伤心难过。
  但时间是医治情感创伤的良药。
  她毕业后经介绍认识了一个大男孩儿,除了个儿矮,黑点儿,别的条件还不错,人老实却很会哄她开心,把她当宝儿一样,虽不大富大贵却幸福地生活着。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她已年届不惑。人常说二十岁之前不漂亮是父母的原因,四十岁以后就是自己的原因了。她竟然越来越好看了,皮肤白白的,气质也不错,想必跟丈夫的赞美是分不开的。
  有天她被通知有个聚会,高中毕业20周年聚。本不想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经不住同学们的劝说,还是去了。
  同学们有的20年没见了,见面都很兴奋。还请了两位老师。一位风流倜傥,20年竟然没变,依然年轻。一位老老实实,还是给人亲切的感觉,老家话一出口,她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因为这位老师很是平易近人,越是差的学生越是关心。她很敬重这位老师。
  有个从医的叫大山的男同学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叫住过去打招呼的她,坐下,我们好好聊聊,当时咱们班我就喜欢你,怎么咱俩没能成呢……此时,那个风流倜傥的老师在声情并茂地朗诵徐志摩的《再别康桥》,音响声音很大很吵。以至于她没听清大山后面接下来的那些话。
  同学们在聊着、喝着、笑着、闹着……
  她是那么自卑,从来就没想过会有人喜欢她。因为当时他是那么优秀。现在他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外科医生。
  如果她当时知道他喜欢她,她的生活会不会因此而绚丽,她会不会开心,她的命运会不会被改写。
  她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在她逝去的青春里,还有这样一个她不知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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