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虎头!

老王和老罗夫妻俩,互相开了一辈子玩笑,如果评判一下,可以说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介绍人家里。当时,还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资格称老王和老罗。小王在轧钢厂当钳工,小罗在纺织厂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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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薄之人

护士拿来《手术须知》,张德祥怔了一下,看父亲。   父亲点头说,签吧,这回该轮到你给我签这个名了。   张德祥冷了脸,那应该是在殡仪馆,不在这儿。   父亲头点下去就抬不起来了,张德祥这话有点儿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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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

报社安排我去采访一个90后的入殓师。   她说她正在上班,我就直接去了她工作的地点,殡仪馆化妆室。   室内光线惨白,空气死寂。室外有时断时续悲哀的哭声。   浅蓝色大口罩遮面,只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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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机石

他姓望,名岳。《湘城日报》农村新闻部记者,已届不惑之年。   《百家姓》里没有这个姓,但流传至今的一万多个中华姓氏中却有“望”氏一脉。人们都以为“望岳”是他的笔名,因为杜甫的一首诗就叫《望岳》,他斩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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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读书给你听

在我翻动书页的时候,8号病床扭头对我说,我有好多年没见过捧书本的人了。6号病床轻声附和,是啊是啊,都是手机不离手,我也有部智能手机,上网要流量,我舍不得花那钱。我笑笑,捧着书本没吱声。8号病床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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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儿子 小小说月刊2018年

看儿子

天不亮,菊婶就起来了,从瓦罐里摸出来六个鸡蛋,磕破了,再搲一碗白面,加水,和鸡蛋一起调成面糊。接下来,菊婶捅开火,支上鏊子,烙鸡蛋饼。儿子最喜欢吃面糊糊鸡蛋饼了,那天儿子到家里来,坐在土炕上,说面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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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你爱我

过了10月,窗台长颈瓷瓶里的百合全都凋谢了。我狠下心来换掉工作,去广电大厦23楼,做一家报纸的编外记者。   父母以为我脑子进了水,放着公务员不做,竟要离家独自吃苦。   我盯着他们气急败坏的脸,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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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

这是沈阳一年中最大最美的一场雪,大朵的雪绒花如蝶起舞。顺子把头抵在玻璃窗上想心事。   一位拄拐的白发奶奶推门进来,伏在她肩头的雪绒花化成了泪,“姑娘啊,听说你们心理医生能救人,赶紧帮忙救救我亲戚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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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远

窗外,一轮明月孤悬夜空。新满的月,高且小,有澄澈清明的辉光,逼退了缭绕的云层和星光。   车窗玻璃上,映现出又一轮月亮的倒影,仿佛它怜惜自己的姿容,偏要把内心的寂寞和冷艳涂抹在她眼睛的深处。而远山逶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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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烟鬼

大烟鬼,偏脸子的著名人物。   在偏脸子,有无外号很重要,就像一个人有没有正式的户口。那时,第一要紧的就是户口,有了户口本,才有粮本,才能吃上饭。   大烟鬼的脸面铁青色,我家对面屋的老井婆子说,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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