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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内怨魂
谭晓磊和韩菲菲是在黄昏时分到家的。这是一座发达的城市，可是谭晓磊的家却在一栋古宅里，荒僻而寂静。夕阳如血，将一切都染成了神秘的红色。
“你家怎么住这种老宅子？”韩菲菲诧异地问。
“以前政府没有拆迁，为了保存古文化嘛。不过，最近几年经济发展很快，这栋房子就要被拆迁了。”
“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大的面积，拆迁后一定会得到大笔钱的。”韩菲菲惊叹道。
谭晓磊推开老宅子沉重的大门，叫了一声：“妈！”
韩菲菲顺着谭晓磊的目光看去，那古老的江南旧宅里，踱出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她穿着普通的针织开衫，看上去挺可亲的。韩菲菲为了表现自己的乖巧，不用谭晓磊提醒，就主动地叫了一声：“妈！”
谁知，这一声“妈”捅了马蜂窝。谭母一看到韩菲菲，脸色大变，她用枯瘦的手颤抖地指着韩菲菲，哆哆嗦嗦地说：“这……这不能是咱们家的儿媳妇！”
“妈，这就是我常常和你说的韩菲菲啊。”谭晓磊急忙打圆场。
谭母却理也不理，径直回了屋内。刚刚的变故让韩菲菲非常委屈。她看到院子中央有个大水缸，便倚在水缸上哭了起来。
谭晓磊却猛地把韩菲菲从水缸旁拉了过来：“这个水缸千万不能碰！听到没有？”
韩菲菲的气不打一处来：“连个水缸都不让我碰？你们家的规矩怎么那么多！”
谭晓磊叹了一口气：“因为，你不知道这个水缸的故事。我给你讲讲吧。”
在民国时期，这里住过一个大户人家。一位姓冯的老爷，娶了一位太太和一位叫茹莹的姨太太，太太自然是不得宠的。茹莹每天跟着老爷锦衣玉食，比太太还要风光。可是好景不长，冯老爷终究是要变心的。在茹莹二十五岁那一年，冯老爷又娶了一位三姨太。于是，冯老爷把茹莹忘在了脑后。茹莹哭过也闹过，可是无济于事。这个时候，一向贤明的大太太出来说话了，大太太劝茹莹道：“女人嘛，终有老的时候，忍了吧。”
“可是我忍不下去啊！”茹莹哭着说。
“其实，我觉得老爷对你还是很在乎的，只要你闹得狠一点，不愁老爷不回到你身边。”大太太说。
茹莹好奇地睁大了眼睛：“怎么才能闹得更狠一点呢？”
“寻死啊！”大太太诡异地笑了。
大太太给茹莹出的主意非常简单：院子当中有个大水缸，茹莹一边哭诉着老爷对自己的负心一边跳下去。这样一闹，老爷怕茹莹再寻短见，一定不敢再对茹莹不理不睬了。
茹莹也长了个心眼：“万一我真的淹死在水缸里怎么办？”
大太太哈哈大笑：“那个水缸才有多深？怎么可能淹死人？你只要头朝下一栽进去，我马上找人来救你。”茹莹在心里衡量过了：即使大太太没有找人来救自己，那么浅的水缸，自己也可以站起来，一定淹不死的。于是，茹莹按照大太太所说的方式，在大水缸自尽。大太太果然没有来救茹莹。然而，茹莹也没有像原本想象的那样自己从水缸里站起来──她真的淹死在水缸里了。
韩菲菲听了这个故事，立即从水缸边跳开。可是她好奇地看了看水缸，又满腹疑问：“这水缸并不深，怎么可能会淹死人呢？”
“也许这只是一个传说吧，我也说不清楚。”谭晓磊回答。
天越来越黑了，那充满了故事的水缸在夜色里格外的恐怖。
韩菲菲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她仿佛看到，水缸里钻出一个湿淋淋的人影。
“太晚了，我先安排你住下吧。”谭晓磊把韩菲菲拉进了屋子，“我们好好休息，明天再做妈的工作。”
韩菲菲很听话地跟在谭晓磊的身后。在进屋的瞬间，她回过头去向着水缸一望── 一个湿淋淋的人影正站在水缸里！
“啊！”韩菲菲大叫起来，猛地钻进了谭晓磊的怀里。
谭晓磊安慰她：“别害怕别害怕。如果你总是这样大惊小怪的，我妈就更不喜欢你了。”
韩菲菲只好噤了声。
我究竟是谁
早饭的气氛无比压抑。
谭母根本没动筷子，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韩菲菲的脸看着，看得韩菲菲心里直发毛。
韩菲菲终于忍不住了，她说：“妈，我脸上有饭粒吗？为什么你总是看我呢？”
“你不要叫我‘妈’。”谭母说，“我不会让你成为我家的儿媳的。”
“为什么？”谭晓磊和韩菲菲同时问道。
“因为……”谭母伸出了枯瘦的手指，指着韩菲菲，“她就是当年淹死在水缸里的二姨太──茹莹！”
韩菲菲不禁哑然失笑：“我不是鬼啊！”
谭母诡异地笑了一下：“谁知道你是不是茹莹轮回转世来报仇的，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没错！茹莹就是二十五岁的时候淹死的！”谭母恶狠狠地说。
韩菲菲不禁打了个寒噤。
早饭就这样在不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私下里，韩菲菲问谭晓磊：“你妈不会就是当年淹死茹莹的那个大太太吧？”
谭晓磊白了她一眼：“当然不是了！我妈才五十二，年纪上根本就不对！经历过那件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
“那你妈怎么就认定我是当年的茹莹呢？”韩菲菲问道。
谭晓磊沉默了。良久，他说：“我之所以不愿意让你到我家来，其实就是怕我妈会这样想。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
谭晓磊把韩菲菲带到了穿廊后的祠堂里。一进祠堂，韩菲菲就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水气，浸入肌骨。祠堂内挂着黑色的布幔，无风自动。
“这……这是什么地方？”韩菲菲问。
“冯老爷死后，这房子分到了我爷爷奶奶的手里。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了——这房子闹鬼。死去的茹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那……那茹莹有没有害死过人呢？”
“当然有，”谭晓磊点点头，“我们家为了不让茹莹继续害人，就把她供在了这里。你看，那就是茹莹的照片，惟一的照片。”
韩菲菲顺着谭晓磊所指，看到了一个灵位，那灵位上除了供品之外，还摆着一张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拍照的技术很差，几乎看不清人脸，韩菲菲凑到前面去看。这一看，让韩菲菲惊得险些坐到地上去──照片上的那个人，居然是韩菲菲！
“现在你明白了吧？”谭晓磊有些哀伤地说，“自从爱上你之后，我就很矛盾。因为你和死去的茹莹长得太像了。如果我把你带回家，必然是困难重重的。”
“可是……”韩菲菲话都说不利索了，“我确实不是茹莹啊，我不是鬼！”
“我相信你！”谭晓磊拉住了韩菲菲的手，“不过，我妈相信你是茹莹转世回来报仇的。”
韩菲菲皱着眉头看着照片上的茹莹，心里疑窦丛生：我，我怎么会和茹莹长得那么像呢？
青苔魅影
“今晚我不能和你一起睡了。我们还没有结婚，住在一起不好，我妈要生气的。”睡觉前，谭晓磊把这话告诉了韩菲菲。
无奈啊，韩菲菲只能自己睡在黑洞洞的老房子里了。
半夜时分，韩菲菲醒来想要上洗手间。老房子的设施很简陋，要想上洗手间，就要穿过院子──也就是说，她要经过那个诡异的大水缸。
韩菲菲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韩菲菲听到了嗡嗡的说话声。她判断那是谭晓磊正在和谭母聊天。这种声音给了韩菲菲一些勇气──既然谭晓磊还醒着，如果自己遇到了危险，谭晓磊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于是，韩菲菲从床上爬了起来。
谭晓磊就住在隔壁的房间，里面灯影绰绰。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站在走廊里可以听得很清楚，于是韩菲菲先憋了一会儿，趴在门口偷听人家说话。
“妈，韩菲菲和茹莹只是长的像，不会有什么实质性联系的。”谭晓磊说。
谭母长叹了一口气：“儿啊，不是妈不通情达理，而是茹莹的事情太可怕了。前不久，大水缸还闹过一次呢。”
“发生了什么？”谭晓磊急忙问。
“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就起来走走。这个时候啊，我看到一个黑影，背对着我，就立在水缸那里。当时我以为是来了小偷，于是我壮着胆子说‘家里只有我一个老太婆，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说完这话，水缸前的那个黑影缓缓地转了过来。借着月光，我看到她全身都湿淋淋的，脸是惨白惨白的，眼睛上有绿色的水苔流了下来……”
“这么说……你看到的人就是茹莹？”
“没错！”谭母坚定地说。
这番话让站在门外的韩菲菲毛骨悚然，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准备上完了洗手间就赶快离开，一转身，目光正好落在了院中的水缸上。
一个女人正背对着她，静静地坐在水缸上。韩菲菲吓坏了，她想叫，却根本就叫不出来，同时，她的双脚像不听使唤一般，缓缓地向着水缸移动，一步，两步，三步……
在离水缸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水缸前的女人转过身来。她的脸和韩菲菲惊人的相似。不同的是，那张脸白中带绿，湿淋淋的头发贴在额角。女人的眼睛没有眼球，取而代之的是两团青苔。此时，那青苔正缓缓地从眼睛里流出来，像两行绿色的眼泪……
这一幕让韩菲菲的心理承受能力到达了极限，她瘫倒在地。
谭晓磊听到响声，和谭母一同跑出来。当谭晓磊伸手想要把晕倒的韩菲菲扶起来的时候，谭母冷冷地说了一句话：“你看，她多像茹莹！”
谭晓磊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难道，她真的是茹莹？”谭晓磊终于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谭母点点头：“自从茹莹死后，这个房子就没有安静过。远远近近的人都知道，这房子闹鬼闹得厉害！现在，这房子就要被拆迁了，茹莹的鬼魂不能再依附于此，她必然要找一个替身，代替她继续在世上作乱。这个叫韩菲菲的女孩子，很有可能就是茹莹的替身！”此时，韩菲菲浑身湿漉漉的，脸色惨白……
另外一个结局
韩菲菲明显地感觉到，谭晓磊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似乎谭晓磊也相信：她就是当年的茹莹。
然而，经过昨晚那一幕，韩菲菲自己的心里也在画着问号──为什么见到的女鬼和自己那么像呢？难道她真的就是茹莹还魂？
韩菲菲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古宅子里乱晃。正午的阳光照进房间里，房间顿时有了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给她壮了胆，让她有勇气向着宅子的深处走去。
“啪嗒，啪嗒……”一阵脚步声吸引了韩菲菲的注意力。
这声音很轻快，像是小女孩在地板上跳来跳去。可是，这栋房子里只有老气横秋的谭母以及一个不会乱跳的大男人谭晓磊，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韩菲菲顺着声音来到了一间屋子前。屋子还糊着老式的窗户纸，韩菲菲学着电视剧上的样子，轻轻地一舔──房间里的一切，一目了然。
屋内，有一个穿着老式旗装的女子，正在地上跳舞。
女子旋转，弯腰，然后一扭身……韩菲菲看清了她的脸，她非常年轻，也就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这房子里怎么会有年轻的古装女子？会不会是……
韩菲菲不敢再想下去，她拔腿就跑，一步也不停。她生怕身后那个裹着小脚的女人会追上来。一直跑到了大门外，韩菲菲才觉得安全。韩菲菲对着热闹的大街喘了口气。她心里烦闷，不由得闲逛起来。一直逛到日头偏西，韩菲菲来到一家卖油纸伞的老店内。掌柜的是一位面善的老人，他笑眯眯地对着韩菲菲说：“姑娘，是从外地来这里旅游的吧？”
“不是，”韩菲菲乖巧地笑着，“是来这里见公婆的。”
“哦？你是谁家的儿媳啊？谁家这么有福分，可以娶这么漂亮的儿媳。”掌柜的和气地夸道。
韩菲菲很自豪，因为她确实是漂亮的。她把谭晓磊家的方位向掌柜的说明了。
谁知，掌柜的听完了韩菲菲的话，脸色大变，他说：“那家闹鬼啊！”
韩菲菲无奈地摇摇头：“我也知道他家闹鬼，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掌柜的一脸担忧的神色：“小姑娘家不知道轻重啊，那家闹的是恶鬼。你知道不知道，民国时期，那里曾经死过一个姨太太？”
韩菲菲点点头。
“那你知道不知道，茹莹死后的故事呢？”
韩菲菲摇摇头。
掌柜的把事情的经过都讲出来了。
茹莹死后不久，大太太就失踪了。据佣人讲，那是个下着雨的晚上，大太太出来解手，经过水缸的时候，太太就立住了，对着水缸自言自语，佣人们叫她，大太太也不应。
突然，大太太像是个木头人一样，直挺挺地跳进了水缸里！佣人们尖叫着来救大太太，却发现，木缸里除了清水之外，什么都没有，大太太失踪了！之后，冯老爷和三姨太也是这样失踪的，宅子里没了主人，佣人们便卷了值钱的东西，作鸟兽散。后来，这宅子被另外一户人家接管了，这户人家姓谭。
谭姓人家住进来的第一天，嫌那水缸放在院子里不吉利，把水缸挪出了宅子。可是，第二天早晨，那水缸还好好地待在院子里。
如此反复几次，谭姓人家也不敢再动水缸了。之后，谭姓人家就经常看到宅子里有女人的身影，那女人还穿着民国时的衣服，全身水淋淋的，脸上满是绿色的苔藓──就是大水缸里长着的那一种。
后来，谭姓人一个个的失踪了，谭家人死后，也没有人再敢来住，宅子就一直空着。
“听说今年这片地要拆迁了，那老房子也是要拆的，升值空间很大的。”掌柜的说。
这个故事让韩菲菲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因为，按照掌柜的说法，谭家的人已经死绝了。可是，在韩菲菲看来，宅子里还住着谭晓磊和他的妈妈啊。故事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死亡在呼唤
夕阳西下，天快黑了。
韩菲菲一边回想着老掌柜的话，一边缓缓地走进门来。突然，她停住了脚步。
因为大水缸那里传来了一种声音：“过来，过来……”
这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像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呼唤。更重要的是，这声音和韩菲菲的声音特别像，她觉得，像是另外一个自己正在呼唤着。
韩菲菲不由自主地向着水缸的方向走了过去。那古老的水缸在夜色里发出了淡淡的蓝光，阴森可怖。韩菲菲走到水缸之前，双手放在缸沿上，然后伏了上去。
清水映出了韩菲菲的脸。只不过，这张脸裹在了民国时期的发式里，脸上还施了脂粉。
“原来，我真的是茹莹？”韩菲菲发出了梦呓般的自语。
水缸里的那个影子回话了：“你就是茹莹啊，难道你不记得了？”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韩菲菲感觉头很痛。
水缸里再次发出了更加迷惑的声音：“快下来吧，下来吧……”
韩菲菲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水缸里倒。突然，韩菲菲狠狠地撑住了身体。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原来，这个水缸是没有底的！
因为恐惧，韩菲菲从来没有伏在水缸上好好地看看缸底，现在她才发现：这水缸是没有底的，下面非常深，也就是说，这看起来是水缸，其实是一口井！她忽然明白了：这水缸有个活动底，平时看起来它和普通的水缸一样，可是到了茹莹投水缸的那一天，水缸底就被取掉了。茹莹一头栽进了井里，自然是活不了了。
“看来，你发现了水缸的秘密了！”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韩菲菲回头，正迎上了谭晓磊的脸。此时，谭晓磊的脸上不再有柔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杀气。谭晓磊说：“这水缸平时是有底的，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我才会把底取掉。今天，我要杀的是谁，你知道吗？”
韩菲菲发出了一声尖叫，她想要跑出去，可是谭晓磊早已一把抓住了她，用力地把韩菲菲推到了水缸之前。韩菲菲看到清水上映出了自己惊恐的脸。
“扑通”一声，水花零乱。
你是谁
“你确实是谭家人吗？”拆迁办的工作人员诧异地看了看谭晓磊。
谭晓磊很坚定地点点头，他说：“我和我妈妈一直就住在这里。如果我们不是谭家人，真正的谭家人还不早把我们赶出去了？”
“也有道理。”拆迁办人员点点头，递给了谭晓磊一张合同，“签字吧，签了字，这笔拆迁费就归你了。”
谭晓磊飞快地在纸上签了名字。
其实，他根本就不叫谭晓磊。真正的谭家人早就死光了。
谭晓磊回到老宅，宅内一片清静。
一个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子款款地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媚笑——那是生前当姨太太养成的习惯。她说：“今天的感觉真好，我再也不用装作你的老妈妈了。”
谭晓磊恭敬地给她行了个礼：“茹莹太太，真是麻烦你了。这笔拆迁费真不是个小数目啊。如果不是你帮着我把谭家人一个一个地吓死，我怎么能有机会冒充谭家人呢？”
茹莹甜甜地笑了：“我虽然没有吓人的能力，但是我可以诱惑他们，让他们投进井里。井里的尸体谁也找不到。而且，谁也不会想到，你会和鬼合作。你真是胆子大啊！”
谭晓磊哈哈大笑：“在钱面前，谁的胆子都大！如果你不是鬼，我真应当把钱分给你一部分。”
“钱？钱我就不需要了，我们的协议你可别忘了。”茹莹说。
谭晓磊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今年的祭品
两年之后，古宅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漂亮的花园别墅。
谭晓磊手牵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这里信步走着。突然，女孩子问道：“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古老的大水缸？”
谭晓磊急忙把女孩拉到一边：“这个水缸可不能碰！我给你讲它的故事……”
于是，谭晓磊把那个关于茹莹的故事又讲了一次。听得女孩脸色发白。
远处，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人靠近过来，她远远地打量着女孩子，心里暗暗地说：“今年这个祭品也很不错，很漂亮。”茹莹明白，一会儿她又要装成谭晓磊的母亲，把一个年轻的女孩引领进那个古老的故事里，然后让女孩投身进那罪恶的暗井。一年一年，一个又一个的女孩，茹莹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她的灵魂永存下去。
谭晓磊要的，无非是钱。
而茹莹要的，是命。
选自《怖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