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枪

我在邸志科的怀里睡了半夜,我的身子被他捂得暖暖的。他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摸我。见我还在,他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落满灰尘的额头,埋怨着自己,我怎么就睡过去了呢?我怎么就睡过去了呢?部队呢?部队呢?   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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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鱼

白洋淀鱼多,品种多,产量也多,淀边的人便生出许多巧吃来。熏鱼是其中一种。   老舱是做熏鱼的高手。熏鱼最好是平鱼、鲮鱼、鲢鱼。先是剖腹洗净,取来荷花淀水加上佐料腌上,汁水被鱼吃净后煮熟,再把鱼放在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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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抬杆

孙全没能见我最后一面。他于2009年国庆节前弃我而去,享年89岁。   得到这一消息时,我悲伤不已。但没有流泪。因为我不会流泪,我是一支大抬杆,是一支被小日本称之为“扫帚炮”的猎枪。孙全曾经是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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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炮

我要去杀人。杀我叔。我亲叔。   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这比杀伪班长曲结巴难。杀曲结巴,我只需摸黑爬进岗楼把他掏出来一枪击毙就行了。这也比杀伪军中队长韩恩荣难。杀韩恩荣,我只需化装成卖烧鸡的,在寡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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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船

青年渔民杆子租了秋邦宗一条船。   秋邦宗是白洋淀的大户,有几百条船,还开着一个渔行。每逢收淀的傍晚,秋邦宗就戴着金丝镜、擎着水烟袋,领着一群人来渔行收鱼。渔民们的船靠了岸,满篓满篓活蹦乱跳的鱼过了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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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乡

鸬 鹚   我曾是一只野生的鸬鹚。我每年都从遥远的北方飞到遥远的南方去。白洋淀是我们候鸟的中转站。   可那年我被渔民陈瞎子的渔网逮住了。我就留在了白洋淀。陈瞎子当初是不瞎的,只是后来被我啄瞎了。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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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涛鱼馆

渔船像口锅,翻扣在千里堤上。马涛也顾不得锅底的黑,就一屁股坐在了锅上,一边抹着汗一边对旁边气喘吁吁的马柱说,淀干了,爸!   是干了。马柱还在猫腰撅腚地擦拭船上的泥土,头也没抬。他想在船上涂一层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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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花开

芦苇花开时节,鱼雁回到了采蒲台。   那天,鱼雁一下公共汽车,就碰上了千里堤上马涛鱼馆的老板马柱哥。虽然多年不见,但马柱还是一眼认出了当年水乡出了名的渔家靓妹。鱼雁从车上下来走到码头的时候,马柱正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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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淀

荷花说,水你这个狠心贼,你一句招呼也不打,就抛下俺们自己跑了。你真是个狠心贼。你忘了当初,是你死乞白赖地追求俺。俺爹妈都不愿意,说你这人水性杨花靠不住,炮火连天没实话。俺就是不听,俺说就是喜欢你宽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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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颂

我是鸟。也许我是白鹤灰鹤丹顶鹤,也许我是白鹳黑鹳白天鹅,也许我是夜莺大鸨秋沙鸭。我是鸟。也许是雄鸟,也许是雌鸟。也许是一只鸟,也许是一群鸟。我觉得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候鸟,我离不开飞翔。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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