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王朔,他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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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小说月刊2007年

评论一个有一点名气的作家本不应该一开始就带上过于主观的色彩,但我深受其“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精神鼓舞,于是放胆直言,并在从没读完王朔作品(捏着鼻子也没有)的情况下评评这厮,并非主要为他所抨击过的人做辨护,仅为一试其心胸之盾能否顶住这一把双刃剑。

  王朔的东西我原来没看过,按我过去的观念,北京原产的作家在历史上名气大的不多,自古南方出才子,北方出武将嘛。

  他们的作品有两大宗:京味文学和个别痞子文学,一个俗中见大雅,如老舍;一个信口诌雌黄,如王朔,尤其是后者。

  80年代末灰暗思潮沉渣烂滓泛起,其人惟恐不前卫。写些那个有如“看上去不美的”的文章,让人看了先就觉得跌份。

  那时我看作家是有个尺子的,谁写得像王朔就一概看不起。王朔是牢牢地钉在庸俗的刻度上,他的拥戴者一直没超出社会叛逆的阶层,说起正常的话也是阴阳怪气,也就是一帮傻冒捍卫自己的偶像。

  他是缺乏后来者的,无论大陆港台鲜有大作家愿与其为伍,把他那一套发扬光大。现在这个玩深沉的人沦落到黄脸明星造绯闻捞媒体注意的份儿了,全然没了之前的骨气。

  像每个有正常同情心的人一样,我也对王朔的一切自我炒作没有妄加菲薄,只重视以事实为根据的判断,并不在乎他的炒作方式和公众反映。

  少数维护王朔的人会对我说:王朔小说的文字有一种新奇感,他对痞子的塑造是有别于普通的痞子的。其实像他的人物和语言在正统文学中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近于古代小说中的“泼皮”。

  有的人没事穿着一套印他痞子语录的文化衫,白天没什么事就找麻烦,有话没话眉飞色舞见了爷爷就一句“我是你爸爸”。言谈之中常带出一两句痞话黑话,俨然两大强盗交接黑货,像我们这种王朔盲遇到此种情况便只会讪讪笑道:看个稀奇,长长见识!

  接着他们就会再三相劝:你也看看你也看看,没那么无聊。被人劝的次数多了,我也犹豫,要不就找来看看,万一有点意思呢,也别错过去。第一次读王朔的书,书名字还真给忘了,很薄的一本书读了一小时实在读不下去,不到四分之一就撂下了。

  那些故事和人物今天我也想不起来了,只留下一个印象,无聊。永远是没事就玩深沉,一句话能说清楚的偏不说清楚,而且谁也干不了正事。一到要讲道理的时候,就从肚里掏出来一堆泼皮的说词,全部人物都有一些变态的古怪人格,整个故事情节就靠这个拼凑着。

  这有什么新鲜的?中国那些摊头文学,不论是野史还是艳情,都是这个路数,说到底就是个我是流氓我怕谁。

  初读王朔是一次很糟糕的体验,开始怀疑起那些原本觉得挺玄挺有型的哥们的眼光,这要是好东西,只能说他们是睁眼瞎了。有时不经意露出这怀疑,朋友便反唇相讥:你半本都没看,没有发言权。

  再读王朔就是《编辑部的故事》电视剧播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无聊的晚上也看了几眼,尽管很难容忍从服装到道具到场景到讲话动作的虚假和矫揉造作,但有两次还真的被剧情带着走了。

  若说老王还有什么创意,那就是把痞子的感受活活写全了。幸亏他还先认清了他压根一流氓他怕谁,于是可以让他由着自己的高兴往他笔下那些无赖泼皮身上码性格。

  这老王也是贫了血,开场人物怎么痞,以后永远都那样,从不用发展眼光看问题,赖的痞的最后一古脑写进书里赚钱,炒作上水平挺高,这是作家吗?这是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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