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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小学教师，工作稳定，但薪水不高。她是纺织厂工人，工厂倒闭后，她也跟着下岗，在家闲着，有段日子了。孩子正上学，一家人的开销，就靠他那点儿工资，日子过的捉襟见肘。
他回家，她早烧好饭等着他。开饭前，她拿出一个削去一块的苹果，红艳艳的，递给他，说，先吃苹果吧，多吃水果对身体有好处。她还挺得意：今天在市场捡了回便宜，碰上卖水果的在处理苹果。其实，就烂了那么指头圈大点的地方，回家把那点儿烂的地方削掉就行了，一块钱好几斤，你说，便宜不便宜？他点点头，说，挺便宜的。
她经常会遇上这样的好事，因为隔几天就提着大袋苹果回家。吃苹果是一家人饭前饭后的重要事情。她一面吃着苹果，一面喋喋不休，神采飞扬。
一次，他去家访，回来时路过农贸市场，他想买几斤好苹果。虽然生活拮据，但也不至于到了每天吃烂苹果的地步。正在水果摊上挑着，忽然瞥见角落里，她一个人呆站在那里，前面摆满了各类水果，一脸的失望，显然生意不好。他非常吃惊，她原来瞒着他，在这里摆了水果摊。他想跑过去，跟她说点什么，但他没去，放下手里的苹果回来了。
以后，每天都有不同学生，跑到她那里买已烂掉一块的苹果。下班后，他都提回家一袋坏一块的苹果，说，这些苹果是路上买的，遇上大处理呢，一块钱好几斤。她拿进厨房，洗干净了，削掉那烂掉的地方，一家人坐着吃。他说，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水果摊，我每天路过那里，经常遇上他们大处理，以后你就不用买了。她说，最近，可能水果卖的好，遇不上大处理的好事了。
她的生意越来越好，有时候很忙，可她定在他下班前 准收摊，赶回家给他烧饭。饭桌上，她时常会说到市场里的某一个人，或某一些事。他经常听着，都熟悉了。后来她发现，每天来买烂苹果的都是学生，她一下子明白了，这些日子，自己摊上的烂苹果，原来都是他打发学生来买走的。家里每天吃的苹果，其实就是她这里的苹果。
收摊时，她提了一袋好苹果回家。她对他说，谢谢你对我的理解和扶持。我以为摆个水果摊，自己是有能力做好的。但是，刚开始并不顺利。摊前没有客人，而进来的水果又不能久放，经常烂掉。那段时间，我心里特灰暗。正当心恢意冷时，每天都有人来买烂苹果，即使大处理，但也能收回成本。这样，重新给了我信心。谢谢你，还有你那些可爱的学生。
（地址：浙江省永嘉县表山乡邻里村邮编：325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