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女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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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小小说月刊2014年

1935年2月的一天,南京鼓楼大钟寺附近富商潘百亭家,两个佣人打扫卫生时,发现书房里有一个年轻姑娘,正往一个布袋里塞一个长约尺许的纸包。两人马上认定该女子是窃贼,正想动手抓时,女子飞腿而起,闪电般将他们踢倒,夺门而逃。
  经清点,女飞贼窃走了放在书房里的三件珍稀古玩:一枚田黄石图章、一柄有明朝万历皇帝题诗的折扇、一个茄皮紫耳瓶。当时,潘百亭由于心烦意乱,没想起那个被窃的茄皮紫耳瓶里还藏着一本存有12000元的存折。
  由于潘百亭的名气大,女飞贼光顾潘府的消息很快成为特大新闻,传遍了南京城。当晚,蒋介石叫来首都警察厅厅长,将他劈头盖脸地训了一番,令他一定要破获此案。
  警察厅厅长返回警察厅,召来刑警大队队长邹伯冲部署抓捕行动。为侦破此案,刑警大队一共出动了两百多名警员,可一周过去了,仍毫无线索。转眼到了第八天,潘百亭忽然想起藏在古玩里的那个存折,于是赶紧往银行打电话挂失。然而,银行方面说,存折上的钱已被一个年轻女子折兑成黄金取走了。邹伯冲随即带上刑警赶往中央银行鼓楼支行,了解女飞贼提取赃款的情况。
  原来,女飞贼是于三天前的中午11点半左右前来取款的。她先是从容不迫地填了一张取款单,然后把存折、印章和取款单递给了银行职员。银行职员见取款单上填着要取12000元,忙核对存折,虽然无误,但还是吃惊不小,当时,银行取款只凭存折和印章即可,没有验查证件的规矩。于是,银行职员按照对方的要求把钱折算成黄金,当面点验后,分装于几个小木盒内,随后给提款人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她把黄金运走。
  据潘百亭辨认,女飞贼在银行取款时所留下的印钤是伪造的。这样,邹伯冲手里便有了两条线索:出租车和印章。他当即下令分头访查。然而,五十多名警员连续查了14天,仍是毫无收获。警察厅厅长经过反复权衡,决定解散“飞贼案侦查专案组”,把这个案件暂时搁置起来,以后再设法访查。专案组解散时,按规定要把卷宗移交到档案科刑事档案室封存。
  专案组将此案的卷宗交给管理员处理时,管理员为了登记物证,打开了那个装着存折的牛皮纸密封袋,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管理员是香烛铺小开出身,具有辨别各种香料的本领。他马上分辨出这是一种名叫“幽兰棒香”的焚香的气味,一般来说,这种棒香只有寺庙和庵观才用得到。
  通过初步排查,专案组人员断定此香味来自女飞贼。邹伯冲立即召来几个女刑警,让她们化装成香客,分别到各个庵观去秘密寻访女飞贼。一名女刑警刚踏进李姑庵,就看见一个面容与女飞贼相似的青年女居士跪在蒲草垫上念经。这名女刑警不敢冒失,随即返回警察厅报告。邹伯冲遂点了24名刑警赶到李姑庵,将其包围起来。之后,四名女刑警进入李姑庵,刚走到殿堂门口,恰遇女飞贼从里面出来。四人朝女飞贼猛地扑上去,女飞贼一个挣扎,便把四人打倒在地。恰在这时,一个刑警冒冒失失地开了一枪,正中女飞贼的小腹,邹伯冲急令人将女飞贼送往医院救治。与此同时,刑警搜查了女飞贼单独居住的小屋,在床底下发现了潘府失窃的古玩。
  女飞贼被捕后,因伤势过重于当天晚上死亡。至此,轰动一时的“女飞贼盗窃案”画上了句号。
  选自《传奇故事百家讲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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