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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子下班回家要走过一条小煤屑路，小煤屑路两边是高大的柏树。透过柏树，可以看到茂盛的蒿草。晚霞铺在蒿草上，像火，红彤彤一片，煞是壮观。
每当信子走在这样的小煤屑路上，心情就特别好。
这天下班，信子正哼着歌走在小煤屑路上，迎面走过来一位女孩，女孩齐耳短发，穿红色衣裙，在与信子擦肩而过时，信子就感觉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
信子愣住了，站在那里，目光追着女孩的背影，直到望不到女孩了，这才收回。
之后，女孩便被信子保存到大脑里。
下班的时候，踏上那条小煤屑路，信子就希望能再见到那位女孩。一天、两天，也许是许多天了吧，信子真的又见到了那位女孩。
女孩还是齐耳短发，穿红色衣裙，迎面走过来时，信子鼓足了勇气。信子说：“你好。”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甩开步子跑了起来。信子喊：“别跑呀！”没想到女孩听了，跑得更快了。
信子摇摇头，看着柏树那边，铺满晚霞的蒿草，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罪恶的念头。信子想，什么时候，再见到女孩了，就把她拽进蒿草里……
有一次，信子刚走上那条小煤屑路，就看见女孩迎面走过来。信子的心怦怦狂跳，思想也激烈斗争起来。信子想过放弃，想过将女孩从大脑里删除，但做不到。
信子被女孩的美貌弄昏了头脑，决定铤而走险了，信子狞笑着朝女孩走过去。晚霞从柏树针叶里穿过来，落在信子的脸上，信子的脸就斑驳起来。
女孩快走近信子时，突然笑起来，还说：“你看看你的脸。”信子心说，女孩可能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了，这是在玩调虎离山呢。
这样一想，信子决定不去理睬女孩，声东击西果断出手了。这会儿，有人声越来越接近一路响过来……
信子伸出的手又缩回来。信子冲那女孩说：“我脸怎么了？”
女孩没回答，咯咯笑着跑开了。
看着女孩跑开去的身影，信子咽了口吐沫。
信子没有放弃，一旦走上那条小煤屑路，女孩就在脑子里活泛起来。只是，好多天过去了，女孩像是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
信子好失落。
一天，下班后，信子破例没有急急往那小煤屑路上走，而是钻进了一家啤酒屋。酩酊大醉后，才趔趄着晃上那条小煤屑路。月色铺在路上，两边的柏树像是插在月色里。
信子正走着，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女孩的身影出现了。信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了。不错，是女孩，信子慌慌躲进路边的蒿草里。信子想，待女孩过来后，再从蒿草里跃出来，从背后搂住女孩。
女孩越来越近了。
信子正要跃出来，却发现有两个身影跟过来。那两个身影快接近女孩时，突然蹿上去，一个抱头，一个抱腿，将女孩抬起来，往蒿草丛里跑。
信子一跃而起，扑倒一个。另一个拔出匕首，照信子身上捅来。信子挨了刀，滚在地上，那两个人趁机跑掉了。
病房里，信子慢慢睁开眼。
守在病床边的女孩见了，眼角又流出泪水来。女孩说：“恩人，你醒了？”
信子艰难地摇摇头。
女孩说：“恩人，是你救了我。”
信子仍是艰难地摇摇头，说：“我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