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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后悔嫁给水。
水憨直，且不善言语，只知道死做，没点技巧。年年劳碌，家里还是穷样子，并有一年不如一年的迹象。
所以当有一天晚上娟居高临下地舒展自己时，让水很激动。然后娟说要进城去找洪哥帮忙，在城里找个事做，好滋润这个家。
水沉默。
娟就揪水的耳朵说：“你信不过我，也该相信洪哥吧。”
洪和水是一个村的。水能和娟结婚，还是洪在城里开“麻木”车时，认识了娟，并努力撮合，水才有了一个家，后来有了一个女儿，今年五岁了。
水同意了。
娟就进了城在一家小吃店上班。
没干满一个月，娟嫌油腻腻累人，又去央求洪重新给她找事做。洪很生气她不珍惜，并说一时去哪儿找满意的事做。
娟不高兴地走了。不几天，娟来到洪的住处，满面春风，衣着华丽，说她在一娱乐城找到事做了，活儿轻松，工资又高，外快也多。
洪问水知道不知道。
娟嘴一撇说：“他知道不知道还不是一样？”
洪很吃惊，陌生地盯着娟。
娟嬉笑说：“我脸上有刺？”
洪只是摇头。
三个月后，娟回了一趟家。
娟给女儿买了两套时髦的童装，而对水，唠叨的也是她的见闻、她的感受。还没住满一天，娟的脸完全阴了下来，这间屋到那间屋，也是踮起脚尖走路，生怕地上的鸡屎沾到鞋子。
娟充军似的又到城里去了。
而水是在娟近半年没回一次家的情况下，考虑了很久才到城里去找洪的。
洪无可奈何地面对水。因为他也不知道娟的确切住处，有时，她来打个转，匆匆忙忙的，何况洪也不好打听她的住处。
俩人在城里开着“麻木”车转了一天，还是寻找不到娟的身影。
水就住在洪那里。
几天后，水终于和娟碰面了，只是娟身边还有个男的。水上前对娟说：“回家吧。”
娟不语，只是要走。
水在前面不让路，娟绕过水又继续向前。纠纠缠缠中水憋红了脸，气也格外粗了，但还是那一句：“娟，回家吧。”
娟阴着脸摇头。
水动手了，抓住娟的头发，一阵暴打。娟挣脱后，怒视着水。
俩人僵持着。
后来水胆怯了，别过头，主动让开了路。
娟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洪在水家里喝酒。
水也不说话，只顾一口一杯地猛喝。
洪正欲问水为何如此沉默，忽听电视里播报一条新闻：小城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女的，三十多岁，在幽静的杨汊河堤边，身上的财物被抢劫一空，是先强奸，然后掐死，死者叫××娟……
屋内，阴暗的电灯也似鬼火，一闪一闪的。
